冥想世界的光
一行
此文為2017年何浩楠畢業作品展“廟”的序言之一
何浩楠的畫作體現了觀念的莊嚴。這些觀念來自於冥想世界,它們從孤獨深處湧出,染上了哲學、神話或宗教的色調。這些觀念,或許只是顯示了在他之中燃燒的理解之光,這光盡可能地在他之中消耗並潔淨其餘部分。在他的畫作中,這些光像一層微暗的水波將所有的油彩推開、彌散在畫布的局部。畫作中的事物和風景,像是在不定的時間片段中展開的、由某些隱隱約約的開放構成的花束。顯然,這種開放來自於冥想。正是冥想,將內在世界的門打開,使畫家身上的的父系力量與母系力量開始行動、混合,並在畫的成形過程中被改變。觀看何浩楠的畫時,我們受到一種暗示,一種來自遺忘或脆弱的記憶力的暗示。我們很快忘記了畫作中的輪廓與特徵,只有氛圍或光線留了下來。這些光線,照亮了我們受到清新時刻的浸潤所形成的概念,它們同時是一種氣味、一束血腥或芳香。在它們降臨時,每件被它照亮的物都在我們身上打開新的器官。那些在人的血管中或植物的纖維上流動的東西,在畫作的形像中找到了敏銳的探測器。在冥想中,事物開始融化,過去的事物、現在的事物、未來的事物都融化為存在本身。只有輕盈的微光依然留存下來,就像我們身上仍然留存的人性的東西,閃爍在畫布之上。